教育随笔丨复旦读书二三事

母校复旦正在为七七、七八级校友入学四十周年组织返校活动,作为文革后恢复高考有幸迈入大学校门的七七级学子,忆及当年从农场跨入朝思暮想的复旦校园,在登辉堂內参加开学典礼,在图书馆内占位自习,在各系所到处寻师听课。清晨的冷水澡、操场上的晨跑与英语诵读,晚自习寝室熄灯后在路灯及走廊灯下的"夜读"······当年这些在复旦园内的学习生活场景,似乎又在脑海里如电影画面般地重现。

记忆犹新的是当年为了能多听些大师及名师的课,曾先后在不同的系所中"旁听",在物理二系听过卢鹤跋教授的课,也去了经济系听蒋学模教授的大课,历史系周谷城、蔡尚思等大师的讲座,尽管方言口音很重,但也慕名去听。感谢国际政治系的倪世雄老师,当年为了学好英语,曾在他的英美文选精读课上,让我这个外系的学生,蹭了大半年的课,那门课上常坐我边上,英语颇有功底的周同学,现己成了斯坦福大学的教授兼系主任。

当年的我们,是如此地求知若渴,总想着将天地下一切人文社会、自然宇宙的知识"一网打尽",学过微积分,听过理论物理和计算机原理,又读哲学、思想史、逻辑、历史,文学,也对国际政治、经济学感兴趣。为了学好英语,中学时学俄语并无英语基础的我,每天利用早晚零碎时间,背单词,练句型,渐渐地在复旦最后一年考研究生时,也在本专业的英语考试中名列前茅,获得了出国读研的资格。那时的读书,是有着有强的内驱力,从未觉得苦和累,总觉得我们是如此地幸运,有着四年的时光,可以与书为伴,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当年的同窗们,个个才华横溢,充满着朝气与活力。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在求学和工作中,能遇上在气质品味格局志向差不多的伙伴,一起互动激励、相促共进,七七级这批同系及不同系的同窗们,尽管年龄相差十多年,但精神情感经历上仍属同代人,复旦校园中的自由与开放的氛围,给了我们这批自我感觉极好的"天之骄子",真正成长发展的空间。

复旦的四年,也是我们这批刚经历文革的年轻学子筑梦的四年,我们的学术及思想的一些基本底色,就是在这个自由而又包容的校园里形成的。记得大四时,维尔纳学派的Hampel來复旦讲学,那时我对科学哲学着迷,坐在下面,费劲地听着他德式英语的讲课,心里头只想着一件事,有一天,也要到欧洲,去亲身体验感受那个出过康德、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卡尔纳普等哲学大师的西方文明与思想的发源地。

本科四年中,我拿到了人生的第一笔"稿费",与同学合作的文章在"学术月刊"上发表,以后又陆续在"复旦学报"等其他学术期刊上发了论文。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幺权威都敢挑战,什么思想观点都能创新发展。毕业论文写"结构主义",洋洋洒洒好几万字,也顺带翻译了几篇结构主义大师们的文章,指导教授尹大贻老师眯着眼,带有他常有的笑容,没让我作任何改动,支持鼓励包容我的"一孔之见"。还推荐给学术期刊发表。忆及复旦的老师们,总是感慨万千,那一代的学人们,对后生的提携包容,教诲鼓励,问学处事做人的风范,令人难以忘怀。

当年在复旦时最遗憾的,是没有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那时,只知读书做学问,太书生,太专注于成才,没"全面发展成人"。以后自己回国办西外学校,毕业生中也有些考上复旦,自己心里头希望他们既要读好书,也要学会生活。复旦园内,除了严谨深邃的学术,也充满着诗意的想象和浪漫的情调,往事依依,那些同学间的爱情逸事,其实也是我们当年学习生活中值得回味的人生故事。

我们读书时,正逢改革开放、思想解放的最好时期,启蒙与科学,犹如"五四"时,又成了我们那个年代的关健词。读着当年洛阳纸贵的几本书,有李泽厚的《批判哲学的批判》、他的三本关于中国古代、近代、现代思想史的著作,以及出国读研时仍放在自己行李箱里的《美的历程》。李泽厚对我们这一代精神学术成长的影响,怎么评价都不会为过。

短短四载,一晃而过,毕业分手时班上同学各奔东西,我走得最远,赴欧洲读研,去国经年,十二年前又回国创业办学,四十年光阴匆匆而逝,但复旦园里求学的四年,却是一生中最难忘怀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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