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微博上“南京邮电大学一研究生坠亡”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大概整理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
1月25日,南京邮电大学的一名研究生三年级学生跳楼自杀。
事发前十天曾更换导师
据南京邮电大学多名学生表示,该校计算机学院研三学生蒋某于25日早上在该校三牌楼校区科研楼9楼坠楼。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表示,前段时间蒋某在毕业上遇到问题,学院特意开会给他换了导师。蒋某之前的导师是张老师,10天前蒋某导师换为章老师。
该校学生还表示,论文问题疑似蒋某论文不被张老师通过,将延迟毕业。
对此说法,张老师表示,蒋某学位论文由章老师指导,“和我无关,不存在我让他过不过的问题”。他还表示,蒋某前一天还在打印资料,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而蒋某现任导师章老师说,他本人在外地,不清楚此事。
蒋某的一位朋友说,蒋某前几天还挺正常,“还玩游戏、看视频的。章老师还曾安慰他(蒋某),好好做,可以毕业的。”另一名学生也介绍,章姓导师曾交代其他学生要好好对待蒋某。
曾在班级表示“晚上连续做噩梦”
在事发前一晚见过蒋某的同学表示,因电脑放在蒋某所在教研室,她前往拿电脑时发现蒋某一个人在教研室内。随后,她和蒋某聊天来证明自己不是偷电脑。“他(蒋某)认真地听我说一些有的没的,真的是很认真在听,看他也没什么异常。”
不过,也有多名该校学生表示,“他可能真的是病了,一个月前,他就在班级群里透露自己晚上连续做噩梦,早起落发严重,并一度表达轻生的念头”。蒋某上了研究生后,嘴里说的最多的事就是关于毕业的问题。
后来媒体报道学生自杀原因是论文未通过。但随后有几名死者的师兄师妹们在网上爆出一些真相,看完真的很生气了,希望严查这位导师!
在这里我借助了几位知乎上的回答(由于整理的有点急,有一两位知乎答主没有联系到授权答案,如要删除可后台联系小君)。
第一位匿名答主:
曾与蒋同学一个师门,师从张教授,拒绝网络暴力,只说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昨天早上睡醒听到了这个消息,听到的第一句话是“科研楼9楼有人跳楼了”。当时同学还打趣说“竟然不是8楼”。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师门的教研室就在8楼,我们曾开玩笑说如果科研楼有人跳楼那一定是的人,因为三年压力太大了。后来惊闻跳楼者正是同门师弟,因为导师要求退学而学校不同意,便把他从8楼张教授门下转到9楼章老师门下。听其他师弟说近一年时间张教授对蒋同学一直不闻不问冷暴力处理,蒋同学找他指导论文,张教授直接让其离开。
转导师之后据说还给蒋同学打过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没想到当年开的玩笑竟然真的发生了。作为师兄师姐,我们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正是当初我们面对教授的欺压时一次次的沉默助长了教授的虐气。为了我们能顺利毕业,师兄总说“他有什么要求一定要顺着他,毕业要紧”,辅导员总说“学校会找他谈话的,你们先忍一忍”,“毕业要紧,事情闹大了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从03年他开始带研究生到16年,同门师兄弟们忍了13年终于忍出一条人命出来,可怕的不作为、可怕的沉默、可怕的自私自利之心!师弟,对不起!师弟,安息,愿天堂没有张教授。以下文字如实记录我在张教授门下的研究生生涯,揭露这个禽兽的所作所为。
做助教没有交通补贴研一还没有开始学位论文工作,主要任务是做助教,包括给本科生批作业、带实验课、期末监考以及带大四学生做毕业设计。每周两次从三牌楼跑到仙林,来回车费12块钱全部自己贴(大家都经历过穷苦的学生时代),带本科生毕业设计时更是频繁来往于三牌楼和仙林之间。每每听到室友炫耀导师又给他们发了多少生活补贴,我们只有苦笑,在我们师门倒贴的金额都快赶上你们补贴的金额了。上缴实习工资研二,被放出去实习。
这也是三年中最快活的日子了,除了每周六的科研工作汇报。还记得当时需要填几个表格,其中包括实习工资,必须如实填写,因为他可能会打电话到公司调查真实工资情况。每个人实习回来都要带上塞满现金的信封去一趟张教授的办公室,这是师门传统。
当时我卡里还有几千块钱实习工资结余,留了一点生活费,剩下的都取了出来,带上钱去了张教授办公室,与他隔桌相坐,说笑之间把装钱信封推到他面前,他半推半就之中也就把信封塞进了自己包里(听高几届的师兄说以前都是当场点钞票,画面恶心的不忍回忆),会面在如“回来了就好好搞科研”之类的客套话中结束。
张教授说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实习工资多少,有些人就是少报了实习工资。”学术不作为研三的任务就是写论文,写科研工作汇报,必须用LaTeX写正文,用NoteExpress写参考文献,很多时间都花在了学这些软件上面。为了提高所谓的科研质量,张教授写了一篇无厘头的《研究生科研工作纲要》,要求我们熟练背诵并安排了科研纲要闭卷考试,题目很极品,比如填空题“导师给你们打电话若因___,在看到__必须__、导师给你们发的所有邮件都必须__”。
但是真正的学术方面,他给予的指导只能说略大于零吧。强行收取论文版面费当时一共写了三篇小论文、两篇长论文、一篇学位论文,中英文各一版。第一篇小论文是学校强制要求的,版面费元左右,张教授要求我们自己掏版面费,然后发票给他。后面10月左右突然以我们小论文与学位论文无关为由,要求我们发表一篇EI检索英文小论文。这也就算了,张教授居然要求第一作者写他,理由是他是xx期刊会员,第一作者写他的名字可以省元版面费。首先,这篇论文不包含他任何的指导;其次,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的含义大家应该清楚,完全不同的地位。
我们0块钱都花了还在乎多块钱吗?然而第一作者最后还是按要求写了他的名字,并且按要求把所有人的版权费凑一块寄给他。那时很多人掏不出0块钱,也不好意思找家里要,所以我们当时6个人被逼着凑了块钱给他,附加了一张块钱的欠条。时间往后,过完年回到学校已经2月份了,张教授突然以我们论文质量差为由,要求我们再发一篇英文EI检索小论文。旧账未了新账又来,像上次一样,6个人6篇英文小论文,第一作者张教授,又是块钱加上一张块钱的欠条。3月份的时候,其他学生陆续提交了学位论文,而我们得到的答复是不准提交学位论文,什么时候改好什么时候提交,标准他定。拖着拖着,论文最后提交期限就过去了,我们所有人被延迟毕业三个月,直到6月底,每个人颤抖着找家里要了0块钱还完账之后才批准我们参加论文答辩。
算下来每个人三年自费发论文的花费都在元上下,对于很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来说这确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对学生进行精神侮辱首先是日常的QQ视频点名以及邮件来往中粗口频频,摘录一部分:“你们怎么这么笨,素质这么差,我带你们这些低档的次的研究生真的很累,你们知道吗?人有脸树有皮,你们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你们怎么教都教不会?是智商有问题还是太不认真?”“你们不按要求做,是不是太寂寞了,想看导师的批评邮件?”对于他所谓的没按要求做,我指天发誓,都是一些公式字体字号不对的问题,而且每篇文章里就那么一两处有时实在注意不到。
毕竟很多都是些平时的科研工作汇报。其次关于女同学,女生每届只有一个,但是每个人都反映张教授会在闲谈的时候,探问她们对譬如“我生病了,你会照顾病人吗”“你对大学生出去开房的事情怎么看”,“你有男朋友吗,跟你男朋友发生性关系了吗”“你周围有人出去开房吗”,“你对大学生怀孕怎么看”只是当时并没有防备之心,没有及时留下证据,受到的骚扰只能自己默默忍受,头告无门。
对学生提出无理要求/性骚扰研三一年,同届的唯一一名女生,经常被张教授以讨论论文进度为由,要求她定期去仙林办公室汇报工作,而且时间是晚上7点以后,我们知道那个时候整个办公楼的老师都下班了,后来,她告诉我们,每次去,她都带着刀,一名同学在门外陪同(张教授以讨论科研的时候不方便其他人在场为由,拒绝其他同学进入他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压力,才熬到毕业,期间她也向辅导员反应过这种情况,得到的答复就是“你没有证据,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最绝的一次发生在该女生提交盲审论文的前一天,当时是晚上六点多,张教授突然打电话给她,让她晚上去他家一趟,看看她的论文进展,她当时说天太晚了,路不熟,能不能明天白天去?
张教授直接回了一句“你要是想毕业,就过来”。跟张教授通话多次未果的情况下,她带着男朋友一起去了张教授家里,却被张教授以家里地方小,不方便接待,将男友拒之门外,还好这次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悲剧可能会发生的更早。终于熬到毕业了,还记得答辩那天天气很好,我们很紧张,还记得答辩完我由于少份签字材料而百米冲刺跑回宿舍的样子,那大概是我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因为我知道跑完这程我就毕业了,天就亮了。
第二个匿名用户:
本人也是在该张姓导师下,强忍了三年,经历了各种被刁难,被找茬,被延毕,最终才拿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毕业证。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有时候,会想:去他奶奶的,老子不要这毕业证了。可是,真的能放下吗?放下之后,如何对得起考研时的早起晚归,又如何对得起自己初到南邮时的壮志雄心,又如何对父母解释自己这三年的辛苦和努力。在校时,也曾多次找学校相关人员反应情况,得到的结果都是:忍一忍,毕业就好了。对于学校的反应,我也是呵呵无语,所以,从南邮毕业之后,如果没人特意问起,我不愿意提起自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师从哪位导师,南邮的三年,是黑暗的三年,不愿回忆的三年
答主:落在秋天的叶
我本人是张代远门下研究生,此人贪财好色,出去实习的学生都要交钱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把学生当赚钱机器,学生发表论文的钱都由学校报销,此人从不给学生报销,拿了我们的发票报销后装入自己的口袋。国家拨给每个研究生的科研经费更是没有一分钱花在科研项目上。
现在更甚的要求学生发大量的文章,发表经费高达到,从来不给报销。穷学生有多少钱?好色,师门的漂亮师妹他都单独拉过去汇报工作,都挑学校下班没什么人的时候去他办公室,可恶至极。甚至要去他家汇报,人家姑娘害怕与男友同行,男友被张代远拒之门外。学校给每个都是都分配了教研室,该导师至少有五年从没有踏入该教研室一步!这种人还有资格当老师吗?惊闻师弟蒙难,十分痛心!希望学校能开除此人,清理学术界败类。
第三个匿名答主:
1、学姐去汇报工作都带刀。那折磨的心情你们体会一下!
2、实习工资上交一半,现场点钱。那恶心的场面你们体会一下!
3、发短论文3篇,长论文2篇,学位论文一篇(基本都会拖到8-9篇),稿费自理,还要求写他为第一作者(理由是他是XX期刊的会员,可以省版面费),版面费发票全给他报销,学生交不起钱写欠条的场面你们体会一下!
4、事情发生后,南邮三牌楼小区科研室的研究生都在找科研室是不是少了人,因为他们感觉科研楼有人跳楼肯定是(张叫兽的科研室),那忧心的场面你们体会一下!(受害学长两周前换到另一导师,科研室在9楼)恶名昭著!每一届都会反映给学校,无果!每一届的辅导员就回一个字:忍!每一届的研究生都为了学位忍了下来。。。不要说为啥不反抗,或许在你们眼里那学位不值一提,但是在普通学生眼里,那非常非常重要!
是的,答主来自南邮
第三个匿名用户:
我只能无奈的哭了!两天,仅仅才两天而已!一切都好像归于了平静,贴吧、微博、知乎、新闻被各种其他所覆盖!明天,就是他的追悼会,而后入土为安,而学校仅仅允许5个人-5个人-5个人去参加!是的,我没有去再见他一次的机会。没有看到学校任何的处理意见,没有看到他家人像当初一样的据理力争。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1.点于南京惊醒他竟然做了这样的傻事。看了诸多评论,并没有很好很全面的接近事实的表述。悲痛之后,想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跟他的导师张教授肯定是有直接联系的。我想说的是,张教授并没有给他延期毕业,张教授是对他不理不问不见,中期检查,中期答辩通通没有过,因为张教授给出的意见的建议退学,认为该生不能毕业。他情商确实是有常人不能理解地方,但如众多同学所说,他也曾经爱说爱笑,喜欢打篮球,性格也很开朗,见人有很多话可以说。但在跟张教授有了矛盾冲突之后就完全变了。他们冲突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背着老师去实习,死活不同意按照往届的要求给张教授一定的钱数。这惹火了张教授,加之写不出来张教授要求的小论文,开始又不能服软,一步步的变成他根本找不到见不到张教授。这个事情学院是知道的,辅导员也是知道的,更有很多人向导员反应了他的各种反常举动。学院的意见是他没有暴力倾向就没有关系,然后对于张教授的所作所为完全无动于衷,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他就是在这种不能毕业,没有导师管,浑浑噩噩的煎熬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然后就是完全荒废了自己,身材也完全变成从一个线条分明的篮球健将变成了无所事事的小胖子。他想到过退学,不止一次的说过,但是家里不同意,父母坚持让他毕业。或许是父母觉得培养一个儿子不容易,但他从小跟随爷爷奶奶长大,与父母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近,父母也不知道他所面对的巨大的压力。他在电话里和父母争吵过,即便是在换了导师之后。而所谓的换导师,也完全是一个善良的老师听说了他的事情,极力主张之下,上报给学院。而学院拖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这个换导师的工作。此时的他,我想,已经身心俱疲,精神崩溃,久而未决的毕业事宜,学院的不作为,家里的压力,找到工作写好论文纷纷回家的同学,所有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事情最终压垮了他,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他,一如往常,第二天他就西游而去。好多好多人都对不起他,罄竹难书的首恶就是逼人太甚的张教授!!!
现在事情发生后不光在知乎,在南京邮电大学贴吧也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声讨这位教授。不少他的研究生学生和他带过毕业设计的本科生都在说他,传言八九不离十了吧。
现在有一位疑似这位张教授的贴吧小号回复了此事,事到如今依然不思悔改,按小号的说法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可耻至极。
跟多的资料和证据大家看看贴吧和知乎上以往学生对他的导师评价就知道了。
其实我自己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大学期间也遇到类似的教授,她那时候毕业也是挺艰难的。因为读了个大学也只有毕业后拿个文凭才好找工作。不能毕业真的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不过我这位朋友最后没有妥协,而是换了一位导师,只是可惜这位,辛辛苦苦读书,居然是这种结局。所以说选导师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转自贴吧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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