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陆谷孙先生我总觉他依然活着,说学好外

转眼,我校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教授陆谷孙先生离开我们一年了,7月28日,是陆先生逝世周年祭。

日前,陆先生生前同事、学生、亲友在媒体发表纪念文章,纪念这位著名教育家、翻译家、散文家、双语词典编纂家。

小编从中摘选了6篇进行节选,通过他们不同的视角,让我们再睹先生风采,纪念先生之精神。

为什么那么多人持续不断地

惦念着陆谷孙老师?

复旦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教授黄勇民

臧克家在他的《有的人》里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到今年7月28日,陆谷孙先生离开我们就整整一年了,可是我总觉得他依然活着,依然生活在我们中间,与我们朝夕相处,与我们同甘共苦,与我们谈天说地。美国加州大学叶扬教授在他的悼念文章中说过这么一句话:“Heisstillwithus.”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那么持续不断地惦念着陆谷孙老师呢?原因有许多许多,理由有千条万条,但似乎都与下面几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首先,陆老师待人真心实意,绝无虚心假意。尽管他功成名就,是中国外语界大师级的人物,但他能够平等地对待每个人,在学院里,上至著名教授下至普通职工,他都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善待大家,可以说做到无微不至,关怀备至。

陆老师这种重情义轻钱财的品质不仅仅表现在对待个人的关系上,而且也体现在对待学生对待集体对待学院的态度上。他虽然是位名教授,但收入并不高。可是他稍有点额外收入,想到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想怎样把这些钱花得有意义,怎样能为集体做点好事情。记得年9月,陆老师获得了首届复旦大学校长奖。获得这一消息之后,钱还没有到账,他就嘱咐院里,奖金归院里,用于奖励优秀的师生。

陆谷孙老师第二点感人之处体现在他对优秀人才的提携和培养之上,而且这种提携是真心实意全力以赴的,不含半点私心杂念。改革开放之后,大批优秀中青年教师因为外语好等原因率先出国深造,并留在了国外工作,院里出现了教师青黄不接难以为继的局面。为了改变这一局面,陆老师当上系主任之后,大力培养青年教师,让他们通过各种途径进行深造,并动用自己的各种国内外关系,克服困难,先后让相当数量的青年教师外出深造,并学有所成,在国内外名校获得博士学位。

陆老师第三个感人之处是他淡泊名利。有人可能会说陆老师不是获得了不少荣誉和头衔吗,怎么能说他不追求名利呢。这可能是不知内情者的一种误解。陆老师的不少荣誉都是学校为他争取或者授予他的,有些荣誉他是事后才得悉的,而且获奖之后,他坚决不肯去领奖,而是让他人去接受相关荣誉。

就我个人的感受而言,陆老师更值得人们佩服的是他作为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的率直倔强性格和风范。他常对我说,咱们是倔强的中国人,我的理解是他不畏权贵,内心充满正义感,对不平之事敢于直言。陆老师还有一个感人之处是对复旦外文学院学科建设的倾心投入,在这方面他毫不计较自己宝贵的时间,毫不顾及自己不佳的身体状况,为了学院的发展可以说是呕心沥血。

陆老师生前的这些琐事听起来平淡无奇,但他人格的高尚就是在这些最平常的事情里闪耀着最耀眼的光辉,回忆陆谷孙老师,像他那样争取做一点有益的事业,这是我们对陆老师最好的缅怀和纪念。

本文节选自《为什么那么多人持续不断地惦念着陆谷孙老师?》一文

来源:南方周末网

苦吟清漏迢迢极丽文琼章开后学

——记复旦大学杰出教授陆谷孙先生

复旦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教授谈峥

最早认识陆谷孙先生,大概是在—年,我大四的时候,他给我们上英美散文课。他当时应该是四十七八岁。

陆先生那时给我的最深印象,就是声如洪钟,讲课时的声音,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好远就能听见。在给我上过课的老师中,只有两位有这样穿透力强的声音,一位是陆谷孙先生,还有一位就是研究语言学的程雨民先生了。我们入学时,程先生正做复旦外文系的系主任。

陆先生上课的洪亮声音,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他上课其实是很用力的。这门课他一直坚持讲授到74岁,直到他因腔梗住院后才停止,两年之后他就去世了。

后来读他的文章《英文系里的那三个大佬》,才知道他读硕士时的导师徐燕谋先生,在他本科时也教英美散文这门课。所以,陆先生的这门英美散文课,还真是渊源有自。

后来他曾对我们说,自己刚做教师时上课前会很紧张,就仗着年轻精力好、记性好,第二天要上课,前一天就把要讲的内容全部背下来。后来年纪大了,虽然是不再把上课的内容背下来,但上课的前一天晚上,有时还是会兴奋得睡不着。想想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师,在上课之前,还因为要面对学生而兴奋得睡不着,这种精神实在是很难得的。

认识陆先生之后,就常常去他家里聊天。因为知道他忙,不敢久坐,一般只聊个半小时、一小时,当然有时陆先生谈得高兴,也会“失控”。年朱镕基出访香港,陆先生担任首席翻译。朱镕基与港督卫奕信会谈时,卫奕信引了莎士比亚的剧本《哈姆雷特》里“存在还是灭亡”(Tobe,ornottobe)这一段著名独白里的话。陆先生笑道,“这还不是‘大路’莎士比亚,所以我就接着背了下去。”他对莎士比亚的熟悉,让港督大为吃惊。

当然,陆先生在谈这些话题的时候都是兴之所至,讲到哪里就是哪里,并不按时间顺序。

编词典的工作有什么特点呢?一个是琐碎,还有一个是总量巨大。《英汉大词典》最后收词20万条,总字数约万字,都是一个个词、一个个句子地抠出来的。

陆先生当时给我们看过他作为主编改过的校样,每一页上都是他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他50多岁的时候去体检,医生就说他的视网膜老化得厉害,像70多岁的人的视网膜。

从大词典编辑室下班回家的陆先生,晚上还要看稿。那时候他抽烟、喝咖啡。用他的话来说是“刺激神经”,来保持对语言的敏感度。那段时间对他的身体的伤害很大。

晚年的陆谷孙先生开始思考自己的“遗产”的问题。他开始整理自己这一辈子的工作,比如把他莎学研究方面的文章,搜集编为《莎士比亚研究十讲》一书;又把他多年来讲授英美散文这门课的讲义,在学生的帮助下编为《20篇:英美现当代散文》一书。

也许是感觉到时不我待,他没有放慢速度,反而以加速度前进。他开始更勤奋地笔耕,写作了许多散文。他的《余墨集》《余墨二集》这两本书,收录的主要都是他六七十岁之间的文章。尤其是在70岁之后,陆先生在短短的几年里翻译了李尔的《胡诌诗集》、麦克林恩的《一江流过水悠悠》、格林的《生活曾经这样》和毛姆的《毛姆短篇小说精选集》。

年他因突发腔梗入院。当时已影响到大脑的语言中枢,陆先生想说的话和说出来的不一样。所幸用药对路、及时,血栓溶解,没有留下严重后遗症。医院看他,发现去看他的人很多,大家在病房外排队,每个人进去5分钟。陆先生跟每个人都要谈一会儿。当时我就觉得他太累了,即便是生病了还是那么累。

到年7月22日深夜再发脑梗之前,陆先生一直都全身心地投入于《中华汉英大词典》下卷的校改工作。他对词典编纂工作的献身精神,可以不折不扣地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来形容。

陆谷孙先生曾说,“编词典就是与时间赛跑”。是的,他是一生都在与时间赛跑着!

本文节选自《苦吟清漏迢迢极丽文琼章开后学——记复旦大学杰出教授陆谷孙先生》一文

来源:学习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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